新浪科技讯 北京时间8月29日消息,据英国《卫报》报道,据统计,全世界每年约有80种语言消失,数千种正处在消亡的边缘。英国语言学教授、作家彼得·奥斯丁(Peter Austin)从数千种处于消亡边缘的语言中选出了十大濒危语言。
奥斯丁教授已发表了11部有关少数民族和濒危语言(包括12种澳大利亚土著语言)的著作。他是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知名语言学家,担任濒危语言学术项目主任。他的最新著作是《千种语言:现存和消亡语言的世界史》(1000 Languages: The Worldwide History of Living and Lost Tongues),探讨全世界语言现状。
世界上现存逾6900种语言,使用规模千差万别,有的语言有数十亿人在讲,有的语言使用者仅有一两人。据语言学家现在估计,在现存逾6900种语言,其中一半正处于濒临消亡的危险境地,到2050年,这一半语言将会彻底消失。语言消亡的主要原因是整个社会正在向政治经济上更具影响力的语言转移,如英语、西班牙语、印地语和斯瓦希里语。
每种语言都表达了使用者所在民族的历史、文化、社会和特性,每种语言都是探讨世界的独特方式。任何一种语言的消亡无论是对在日常生活中用到这种语言的民族,还是对全人类来说,都是巨大丧失。语言的字词、表达、语法结构经过了代代发展,是全人类无形遗产的一部分。如何从3000余种濒危语言中选择最有可能消亡的10种?
奥斯丁主要考虑了以下四点因素:1)地理覆盖,从每个大陆至少选取一种语言;2)科学兴趣,鉴于它们的结构或历史意义,语言学家对这种语言颇感兴趣,同时又很重要;3),文化兴趣,应该包括涉及濒危语言有趣的文化和政治方面的部分信息;4),社会影响,选取表明语言为何处于濒危境地的一两种情况,同时凸显社会为他们当前面临的威胁做何反应的某些方式。
以下就是彼得·奥斯丁评选出的十大濒危语言
1.大安达曼语
大安达曼语(Jeru或Great Andamanese)的使用者不到20人,集中于印度洋的安达曼群岛。专家普遍认为,安达曼语可能是东南亚现存最后一种历史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以前的语言,而安达曼群岛很有可能是离开非洲前往其他大陆的现代人类的第一个定居区。安达曼语与地球上其他任何语言都不存在联系。
2.科伊桑语
科伊桑语(N|u 或Khomani)的使用者不足10人,且都是老年人,他们的传统领地位于南非喀拉哈大羚羊国家公园。科伊桑语显著之处在于它的喀喇音(click sound)——符号|的发音类似英语中用于表达遗憾或羞愧的感叹词tsk!。与N|u关系最近的语言是!Xó?(亦称Ta'a,使用者约4000人),它是世界上语音最多的一种语言:74个辅音,31个元音和4个声调。
3.阿依鲁语
阿依鲁语(Ainu)的使用者只有日本远北岛屿北海道的少数老年人。他们本是日本的原住民,但直到今年才被日本政府正式承认为少数民族。阿依鲁语的动词非常复杂,融入了有多种意思的整个句子,同时还是广泛的民间传说和民谣等口头文学的载体。日本政府正采取措施复兴阿依鲁语言和文化。
4.邵族语
邵族语(Thao)使用者只有少数老年人,集中在台湾中部日月潭,剩余的邵族人都讲闽南语。邵族语是一种同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和太平洋岛国当地语言相联系的南岛语系(Austronesian),是南岛人3000多年前向东南方向航行以前的原住民之一。
5.尤奇语
尤奇(Yuchi)语的使用者全球只有5个人,且年龄全都在75岁以上,他们生活在美国俄克拉荷马州。这是一种与世隔绝的语言,也就是说,它同地球上其它任何语言没有联系。他们自称“Tsoyaha”,意思是“太阳之子”。美国现正在采取措施,以声音和录像得方式将这种语言保存起来,同时在儿童中间进行普及,期待这种语言走向复兴。
6.奥洛文语
奥洛文(Oro Win)人生活在巴西隆多尼亚州西部,1963年,在帕萨亚斯诺沃斯河(Pacaas Novos River)渡口,他们与外来者有了第一次接触。在遭到外来者的两次袭击之后,这个民族几乎灭绝,今天只剩下区区的50人,其中只有五人仍在讲他们的语言。在世界上,已知有五种语言经常使用语言学家称为“无声双唇颤音”(voiceless dental bilabially trilled affricate)的发音,而奥洛文语就是其中之一。也就是说,奥洛文语的发音是由舌尖置于嘴唇之间,接着振动产生的,同我们在英语中表达一个人感到寒冷时发抖的声音brrr相似。
7.库孙达语
库孙达(Kusunda)人以前曾在尼泊尔西部从事狩猎活动,这个民族流行近亲结婚。就在不久前,语言学家还认为库孙达语已经灭亡,但在2004年,特里布汶大学的学者找到8个讲这种语言的人。这同样是一种与世隔绝的语言,与地球上其它语言没有建立任何联系。
8.特萨米语
特萨米语(Ter Sami)是萨米语族(Saami)的一部分,前称Lapp,具有贬义色彩。特萨米人生活在俄罗斯科拉半岛,现存100人左右,而这种语言的使用者只有10位老者,除他们之外,特萨米人现在都把俄语作为日常用语。特萨米语是芬兰语以及俄罗斯人和西伯利亚人讲的其他乌拉尔语的近亲,与匈牙利语也存在着一点联系。
9.古古·伊米德希尔语
古古·伊米德希尔(Guugu Yimidhirr)语是澳大利亚土著语言,使用者200人左右,集中于昆士兰州北部库克镇附近的霍普瓦尔(Hopevale)。1770年,詹姆斯·库克船长找到一本词表,上面有袋鼠的英文。这种语言同其他土著语言一样,显著之处在于与某些家庭成员(如某名男子的岳父或小舅子)讲话的独特方式,日常用语完全被截然不同的词汇所代替。例如,说“他就要走”时不用bama dhaday,相反,在谈到这些亲戚时,你必须说yambaal bali,以表示礼貌和尊重。
10.凯特语
凯特(Ket)语是西伯利亚东部叶尼塞河沿岸民族所用的一种语族现存的唯一语言。今天,凯特语的使用者约为600人,现在当地孩子们都不学习这种语言了,因为家长更喜欢用俄语同他们对话。凯特语是唯一一种具有发音体系的西伯利亚语言,发音听上去好像是同一个词,但却代表不同的意思(与中文和优鲁巴语存在某些类似之处)。对于希望学习凯特语的西方人来说,更为困难的是,这种语言还具有极为复杂的词结构和语法。(孝文)